阎王令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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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3/5页)

梦游事件啊。

    “我明明熄了烛火就上床就寝呀…好像还左右翻身了数次,也听到蓝魁的打呼声…”他仔细回想着入睡前的细节“对了,好像还有股怪怪的香味…咦?”白魅低头看着自己握拳的右掌,摊开,一团油纸捏在掌心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他摊开油纸,空无一物。他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东西,空白的脑袋翻不出任何记忆,他耸耸肩,不在意地随手将油纸团抛丢在草丛里,打著哈欠踱回大通铺。

    鳖谲的暗夜里,一个悄然成形的阴谋在众人浑然无觉之前,如黑云罩顶似地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“气死我了!真是气死我了!”

    未见人影先闻其声,阎王门里的火爆黑熊踩著气冲冲的步伐冲进大厅。

    “老大!那个龙步云欺人太甚!第十六个,两年之内他抓了咱们十六个魑魅魍魉!老大!你别净坐著发呆呀!”石炎官来回踱步,满腔愤慨在瞧见阎罗撑著颊无动于衷的淡然神情后,如消气的皮囊袋软化。

    老大究竟是哪里不对劲,别人刀口都架到脖子上,他还满脸不在乎?

    “老大…”石炎官准备展开第二轮口水战。

    阎王门内唯一能说动老大的白云已经失去踪影长达两年,老三牛耿介走火入魔离开府邸后也归于平淡生活,风裳衣一年半前也收拾包袱去寻找白云的下落,整个阎王门只剩下他、白无常和一个反常的阎罗,也难怪他心急如焚。

    “我听到了。”阎罗打断他的话,始终没睁开眼。

    石炎官与众魑魅相视一眼,最终将目光回到白无常怜我身上。

    你向老大开口问问,他到底怎么了?石炎官朝怜我挤眉弄眼,又是努嘴又是比画,看来今天是不打算让阎罗继续悠闲无谓地空度一日。

    怜我为难地轻蹙眉,不甘不愿地开口:“主爷,您还好吧?”她只有在众魑魅面前才会以“您”字尊称他。

    她的嗓音让阎罗睁开眼,随即再度合上。

    向来冷峻冰霜的刚硬脸庞线条依然紧绷,黑豹般的身躯依然慵懒,但在怜我眼中,他不对劲!

    阎罗不是个脑祈容待人的善者,更不准许自己陷入任人宰割的被动地位,别人伤他一分,他便狠狠回敬他人十分,绝不会仅是现今无所谓的冷然。

    而唯一呈现在深魑魅眼前的冷然,亦添上数分异常的倦意,这是不曾在魔魅俊颜上出现过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你身体不舒服?”她压低声音询问,口气中带著自己也不明了的试探。

    阎罗恍若未闻。

    “主爷!四爷!不好了,山脚下聚集大群官差,会不会是来找咱们麻烦?”门外慌慌忙忙跑来一名魑魅探子,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吼。众人目光又落回阎罗身上,他仍默不作声,维持一贯动作。

    “牛头、马面,你们去探探虚实。若遇龙步云,千万别与他交手。”石炎官第一时间做出指示,两人领命奔出阎王门。

    阎王门外围的阵形迷境是十数年前精通邪门歪道的风裳衣所设下,至今非属阎王门内者犹无法破解,应该能挡住任何愚蠢又贸然砸场的笨蛋官差。

    怜我顾不得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反应,素手贴上阎罗额间探测体温,阎罗睁开寒冰冷玉的双眸,喝道:“你做什么,”

    “你非常非常不对劲!黄魉,去请鬼医到大厅一趟!”她投给阎罗坚定又不容反抗的目光,压下阎罗原先欲反抗的手。

    “不需要!”不知是否身体不适所带来的影响,阎罗竟挣不开她的扣握。

    “你胆敢再挣扎,我就教武判官打昏你!”怜我冷著脸,显然说得出做得到。

    无辜被拖下水的石炎官闻言一怔。

    教他打昏老大?他哪敢呀!?他不先被老大一掌劈成蠢熊才怪!

    “他敢!?”阎罗冷眼扫过石炎官,带来霜雪般的超低寒温。

    “他不敢,我就教青魈、蓝魁、白魅动手!”她又拖另一群受害者下水。

    “我会一个个将他们打得十天半月下不了床!”阎罗喝道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有这种力量吗?”怜我的口气轻嘲。若她没料错,阎罗身子恐怕虚弱得无法提起一柄剑。

    “试试!”阎罗瞠著无温的鹰眸。

    两人彷佛无视大厅上众魑魅猛烈摇晃著脑袋,呜…他们招谁惹谁呀?就连乖乖站在厅堂旁也会被狂风暴雨扫到?

    “鬼医来了!表医来了!”黄魉硬拖著老态龙锺的鬼医直奔入堂,赢来众魑魅感激涕泣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发生何事?”鬼医莫名其妙被推到阎罗椅旁,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鬼医,王爷的情况相当反常,您帮他瞧瞧。”怜我主动拉过阎罗手臂,方便鬼医诊脉。

    “放手…”阎罗猛甩开她的掌,一阵强烈阒黑笼上眼帘,早已失了力的身躯“砰”的一声重重伏倒于地,连带扯拉始终握著他手腕的怜我。

    “主爷!?”众魑魅惊声尖叫。

    象徵屹立不摇的阎王门首脑在众人眼前崩塌,尤其是在这危急存亡之秋!?

    “别急,我诊诊。”鬼医满布皱纹的指扣上阎罗脉间,细白长眉紧紧聚拢“是毒!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怜我率先否定“不可能,主爷都有按时服用您调配的葯汁预防,照理来说…”

    “等等,我啥时调配过预防葯汁?”鬼医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“您没调配过葯汁让王爷和众人喝?”怜我同等惊讶“但这两年来我都亲眼见王爷喝下那碗葯汁呀!”但是因为葯汁苦涩,所以她总是能不饮就不饮。

    “我虽然老了,但脑子可没老,难不成是有人渗入阎王门里?”鬼医顺势替怜我诊脉,却发觉她并未中毒,他招来石炎官,再诊“四爷体内也有些微毒性,但没主爷来得严重…”

    恐怕阎王门内大部分的魑魅亦是同等情况。看来敌人是将矛头全指向阎王门的正主儿,其馀魑魅倒受创不深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毒?”石炎官急忙问。

    表医固色凝重“若我没料错,是『破百会』,一种让人丧失武艺的慢性剧毒,缓缓侵蚀掉浑身经脉,最终化为一摊尸水。主爷应该早已有所察觉,因为『破百会』毒性甫发,是剥皮抽筋似的剧痛。”他一顿“到底是何人端葯给主爷?”

    怜我的目光移到白魅身上,每次送葯者都是他,但白魅太善良,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,她不相信白魅会做出毒害阎王门这等胆大之事。

    她来到满脸惊惑的白魅身前“是谁将葯材给你的?”

    “是鬼医呀…”白魅与怜我相对,虽然声音颤抖却相当肯定。

    “胡说!”鬼医立即反驳“这等重大的事情,我怎么可能记不住?况且我不擅长炼毒,『破百会』这种难度甚高的剧毒又怎可能炼出来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说谎!四爷!白无常!你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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