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事别乱爱_第二章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

   第二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二章

    恣然唯一的弱点,也许就是那张嘴。

    青艳会说那张嘴是弱点,因为只要有机会它就会损人,就算对事不对人,出口的也是一堆离经叛道的鬼话。

    恣然自己呢,会说那张嘴是弱点,因为实在太好吃了。

    她不偏食也不挑食,绝对称不上是美食家,但食物于她,有种与养生无关的吸引力。

    当她在冬夜寒风中、坐在路边吃鱿鱼羹的时候,看到摊贩主人熟练地舀着大汤瓢,就会有一种温暖而心安的感觉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摊贩主人是否不得不如此营生,也不知道做这行的利润多寡,但她能坐在这盏小灯下,闻着油香、尝着热汤,她就觉得幸运。

    有人请客,或某种大型聚会时,她会在陌生的人群中穿梭,欣赏雪白的桌巾所衬出的高雅食物,想着人与食物的奇异互动。

    大部份的人都是在那里看人,或被人看的,只有她看的是食物,也看什么人会选些什么食物。

    看他们吃东西的样子,就是一种最高的娱乐享受。

    所以今晚的晚宴,她又是自动当壁花--其实说是墙上的苍蝇也不为过--她膝上是一盘高耸如小山的食物,嘴中不停咀嚼,两眼骨碌碌地跟随厅中众人手上的食物打转。

    墙角这张椅子,是她从屏风后面拉出来的。物尽其用啦,没事藏椅子做什么?要她学别人那样站着吃,太累了。

    吃了大半个小时,她总算尝遍了buffet桌上的每一道食物,算是不虚此行。

    正在暗喜自己不认识半个人,免去了社交的虚套,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
    吓!什么时候跑出来的?她抬起头。

    “嗨。”

    果然仍是陌生的脸孔。她对男人的长相从无研究,所以无法加以评估,什么发型、轮廓、身高、比例、体型…在她来说都毫无高下之别,琐碎如同今天的云量、湿度和风速。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就只有三个字--不认识。

    “嗨。”她回了一句就别开眼光,继续吃她的。

    眼前的人却仍杵着,动也没动。

    好吧,这罗马磁砖的地板又不是她铺的,没权利赶人家,所以她大方地任他站着。

    “方小姐您好。”过了十几秒,陌生人终于开口了。

    咦!认识她呀?恣然再努力研究了一下那张脸。

    两个眼睛,一个鼻子,一张嘴。那张嘴正有礼地微笑着。这实在不是充分的信息,她还是认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您好。对不起,您是…”她有自我介绍过吗?刚才和谁打过招呼,她早忘了。

    青艳总说她对事比对人有兴趣,所以才很少注意到男人,恐怕只有当男人做出什么叛离常理的事,才会引起她的注意,甚至欣赏。

    总之,凡人都没希望啦!

    恣然才不敢苟同。青艳的男人论,至少要打个五折。

    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持续地礼貌微笑,是那种商场上标准的世故男人,她真的是过目就忘啊。

    他伸出手来,她只好站起身来回握。他的手平稳而温暖,包裹住她的。

    “我姓渊。”他简单地说。

    有点奇怪喔,他有什么理由不说全名吗?恣然把刚才冠在他头上的“标准”两字在心里划掉。

    “渊先生。”

    就算这男人不算标准了,她的兴趣仍在海平面下拉不起来。既然他没有多说的意愿,她点点头就开始转身,准备走回buffet桌去进行补给。食物比男人有趣太多了。

    “人生是从摆脱一切规则以后才开始的。”

    她半转的身子定住了,眉头也皱起来。

    他在说什么啊?怎么突然跑出这样一句?而这一句话,又怎么…听起来有点熟悉?

    她转回身来,重新打量眼前的男人,心里则在转啊转--人生是从摆脱一切规则以后才开始的?说得真好耶!她举双手赞同--但他干嘛没事冒出这一句?掉书袋也不是这么掉的吧?

    喃,是尼采的名言吗?不对;梭罗有点反社会,可能是他说的…

    “你是真不记得了。”他摇头,仍带着那种温和如春风的微笑,高三全校辩论大赛,主题是『人生有目的吗?』你狠狠打败我这个辩论社社长,却又拒绝入社,记得吗?”

    “喔,是你。”

    她指着他,人是有模糊的印象了,但…呃…名字还是记不起来。

    “渊平。”

    他微笑加深,甚至含着打趣的意味,明显地知道她在回忆之路上仍是个路痴。

    “渊平。”

    她合作地点头。原来那是她自己的话嘛!难怪听起来有点熟。好佩服自己,随口说说都像世界名言,还让人记得这么清楚。

    不对--

    “你不会是一直记恨到现在吧?”

    他嘴角弧度不变,但她开始怀疑他是在忍笑。

    “不,我当然是服输了,不然也不会三顾茅庐邀你入社。”

    她一挥手“什么茅庐啊!你没事就跑到我们班上来,害我被死党烦了好久,以为我终于开窍了,这能怪我避贵社而远之吗?”

    “开窍?”他有礼地询问:“那你开了吗?”

    她眨眨眼。咦!什么意思?那么温文的微笑、平静的口气,怎么出口的是这么…诡异的话?

    他不可能是在跟她调情吧?怎么也看不出来啊。

    那一定是取笑了。她不怀好意地也邪笑了一下。要拌嘴她最行了,以前她能打败他,现在难道会输?

    “渊先生,别说是七窍了,我全身上下没一窍能让男人通的,大概天生残疾啦!”

    他脸色不变,连眼也不眨,硬是把她这带色的话给接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你都能让人叹服的话,哪天如果顿悟了,一定很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喔,以赞美回应讥讽?还不带任何颜色?果然高明!

    “谢谢,不过听说人快死的时候,就会豁然开朗,所谓朝闻道,夕死可矣嘛!所以我还是慢慢等的好,最好等到百年大寿,再来顿悟开窍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她连孔老夫子的话都照样扭曲,一点罪恶感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终于笑出声来,嘴角非常迷人,她看得却皱起眉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果然不大标准。自己辨识人的能力什么时候变差了?

    他明明是世故、矫柔造作、一百句话中勉强有几个字是真心的、商场上圆滑如蛇的那类人种之一,不是吗?

    放眼厅内数十个男人,哪个不是这样?成功就有成功的代价,通常代价是不可能再忠于自我。

    听青艳说,这是成功中小企业奖的年度聚会,而且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