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季吟_第六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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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 (第2/4页)

满室烛火里头,风允天正好整以瑕地坐着喝茶,似乎也享受着仲夏深夜蛙叫虫鸣的气氛。

    有钱能使鬼推磨,只要不赔本,迎宾楼随时为客敞开大门。

    “风大哥,吕员外真的会来吗?”净月不懂,在这个时候,风允天为什么还能悠哉地喝茶赏景?

    “会的。说不定,他比我们还等不及呢!”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,风允天投给净月及偷爷非常有信心的一眼。

    回忆下午潜进吕府去看吕员外的反应,最令风允天印象深刻的,是吕府内园林布景之华丽奢靡。走廊边的扶手支支都雕刻成精美的祥狮瑞兽,花园里全是奇花异树,府中的池塘大到可以划船,更不用提房舍里装潢美轮美奂,就差没把金银财宝全贴上墙壁。

    吕员外一见到梅庄令牌的时候,露出的表情实在笔墨难以形容。惊异、困惑、怀疑,还有一丝丝的窃喜,全交织在肥rou颤动的脸上。

    负责跑腿的人,只按着他的吩咐道:“如果员外想要:‘那个’,令牌的主人约您三更时分迎宾楼见。”跟着领了个元宝后,便兴匆匆地离去了。

    吕员外端详这方玉牌半晌,始抽搐着第二层下巴问身边的小胡子吕总管:

    “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
    “小的不知道。”吕总管想到最近受的窝气,怒气冲冲地道:“最近忌讳那个对头儿,我们为了避免受更大的损失,已经把铺子都关了,直想着只要度过这劫,我们少赚一季也无妨。想不到现在还要为这种自个儿送上门的人cao心,真是他XX的!说来说去,都是因为商不孤这老贼,真想到地牢一刀宰了他!”

    “别急,商不孤还不能死呢。”吕员外细小的眼缝中射出精光。“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,否则我哪能留他到现在?”

    “员外,现在外头草木皆兵,三更时我们真要去迎宾楼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去?你别忘了,这玉牌的主人,可是带着‘那个’而来的。”防了那么久,那对头儿不会正巧挑今夜来吧?

    吕员外完完全全被贪欲蒙上了眼睛,无论如何,迎宾楼是非去不可。

    阴险的笑声还似回荡在耳边,知道了商不孤在吕府,却是个意外的收获。风允天的心思回到眼前,又气定神闲地拿起净月已倒满茶水的杯子,啜了一口。

    风小子,看来我们有贵客临门喽!”偷爷听见门外由远而近传来的脚步声,嬉皮笑脸地朝净月做了个鬼脸,装模作样地正襟危坐起来。由周老板领进的,正是意料中的吕员外。他目光如豆的扫了厢房一圈,除了那个正在弹琴的姑娘应该是迎宾楼里的歌伎,席上的年轻人及糟老头,应该就是这次的目标。随着吕员外后头进来的是吕总管,他一眼瞧见净月,好色的眼光立刻显露,但碍于前头的吕员外,所以并没作声。“这位可是吕员外?可教在下一阵好等啊!”周老板尚未介绍,风允天就先说了,表现出一派笃定的样子。挥挥手请周老板退下,吕员外听到风允天的话冷笑,大刺刺地在主位上坐下。“从梅庄来的就是你们?看来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嘛!”说着眼光便飘向净月。“因为久候员外不至,心里烦闷,所以找人弹琴解解闷。只是一个唱曲儿的,弹得也不差,留她在这儿无妨。”风允天轻描淡写地带过,让净月可以留在这里。“相信员外势必是为了‘那个’而来?”

    “你们真的有屠尚的那幅冬景图?”吕员外怀疑的表情,让五官全可笑的挤成一团。

    “若不是有图,叫你来做啥?”偷爷不懂怎么有人能胖得如此丑陋,像他,圆滚滚的像尊笑弥勒,多可爱!

    ‘如果你们真有那幅图,那你就不是梅庄的人。”吕员外露出jianian诈的一笑。“我说的没错吧,风允天?”

    乐声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“嗯?这么快就被识破了?我还以为可以装久一点呢!”

    因为商不孤是被吕府掳走,所以他们府内必定有些人曾在闻香坊与风允天过招,为了避免上吕府认出来,只好改以请君入瓮的方式,想不到还是被看穿了。不过事情都到这步田地,风允天还是镇静地直视对方:

    “这次就换我不明白了,请问吕员外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每个人都是这么好骗的吗?我可不像屠尚那么蠢。”

    吕员外朝吕总管一颔首,吕总管便从厢房外带进来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屠绍!”偷爷瞠目结舌地看着来人,接着自嘲地摇摇头:“还以为你和你爹一起归西了呢,居然在这里冒出来破坏我们的好事!”

    “哼,风允天,你猜也猜不到屠绍早就投靠我们吕府了吧?”称心如意的一笑,吕员外挺起大肚腩,看起来志得意满。“你如何混进梅庄、夺冬景图,所有的来龙去脉我都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屠绍见了风允天,更是一阵气血沸腾:“没错,你这小辈,今天一定要你付出代价,将我爹的秘图还来!”

    “还给谁?”吕总管轻视地看了屠绍一眼,拿出支短笛大声一吹,过了片刻,从外门、窗边跃入一大群打手。“员外,都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吕员外得意地点点头,朝风允天冷嘲热讽:“我知道你不易相与,所以叫我的手下躲远一点儿,免得让你听出来。你说,我是不是很瞧得起。你呀?”

    “员外的恭维,风某愧不敢当。”

    风允天还是不为所动地端起茶杯,浅尝了一口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嘴角一扯,吕员外冷冷地吐出:“给我上…”

    “员外!员外!”一阵焦急的大喊,和着慌张的脚步声,一个吕府的下人匆匆忙忙地闯进厢房,打断了吕员外的话,也挡住了一屋子打手的刀。

    “做什么慌慌张张的?”吕总管怏怏不快地拦住来人。

    “员员员、员外,咱们城里十几间布庄,还有绣坊、染坊,全起火了,府里救火的人手、人手不够用…”吕府下人急得话都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“什么!”吕员外脸色一绿,霍然站起身子,差点没把桌子给翻了,他疾言遽色地朝屋内打手们下令:“你们一半给我留下来拿下风允天,另一半跟我去救火!”

    说罢,领着合总管及屠绍,气急败坏地飞奔而去。

    “最盛桑麻无锡府…嘿嘿,这一烧,吕府可是‘盛’得名副其实喽!”偷爷落阱下石地朝剩下的打手呵呵一笑。

    不过这头,风允天的表情没了先前的冷静,反而变得有些难看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,风小子,打你的人剩一半不好吗?干嘛脸色这么奇怪?”偷爷不解地望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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