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王且留人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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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3/6页)

从他的背影慢慢移到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,盯着好久好久,像…在算计什么。

    世界是黑色的,一直一直是黑色的,只有天上的月亮是白的,白得让她每天都期待地看着它,看它什么时候会吃掉所有的黑色,让她身处的小房间也变得白白的。

    小房间?她心一跳,定神瞧见四周小小的、窄窄的洞xue,讶异自已的身子竟能塞进这么小的洞里。她努力想要爬出来,却发现身体变小了。

    她不要!

    不要再回到那种小身体的生活,但她的身体愈缩愈小,小到…是姊姊还在的时候!

    黑色的世界开始有了变化,红的、黄的、蓝的,只要是世上有的颜色,她都看见了、都碰到了,但,颜色却是不停地在她眼前扭曲变化。

    “恶灵!”

    “不要喊这两个字,言咒是很可怕的,喊了它,它就会出现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你就叫祝十五,以后不要再喊她恶灵了,懂吗?”

    祝十五?她不用再被叫恶灵了?真好!可是…为什么她要叫十五?最小的姊媲祝十二,那她应该叫十四,她会算,是姊姊算错了!

    “十五?十五?”

    是谁在叫她?小小的身体好象长大了一点,但是颜色不停地扭曲,让她好难受。眼前所看见的画面不停地跳动闪过,都是在山上的事,祝二死了、祝四死了、一个接着一个,连姊姊也死了--啊,这不是已经成为回忆了吗?还是,正在发生?

    姊姊抓着她的手,叫出了那个在族里尘封的名字。

    为什么还要叫她恶灵?

    红色跟黄色扭动得像虫,遮住了姊姊死前的表情,但她知道姊姊死不瞑目,不明白以自己尊贵的巫女之身,为何会死在恶灵的诅咒里?

    她…真的是恶灵吗?她没有诅咒任何人啊!

    族人把她们赶了出来。她知道祝八她们一点儿也不喜欢她,没关系,她把自已包得好好的,每走一步路都小心翼翼地,不会受伤。只要不受伤,祝八她们就不会恨她。

    真的,出了族,晃在眼前的颜色没有那么错乱了,甚至,走过南京城的大门时,她觉得好象脱离了过往的生活,可以重新开始了。

    祝十说,要回族里,就要先咒杀西门恩。红色又在祝十的脸上晃动,她没有看见祝十的表情,却可以想见祝十回族里的心意有多么迫切…可是,她不想回去了!

    如果她说她不回去,可不可以留她一个人下来?心里闪过这个念头,却不敢问,因为早就知道答案了。她们怕她会害死她们,所以紧跟在侧。

    她低头跟着她们走,才走了一步,让她一头撞上窗子。她吃痛地抬起头,见到窗子里的西门恩--

    好亮,颜色不再扭曲了,红色就是红色、黄色就是黄色,规规矩矩地待在自己该待的位子。她的头也不痛了,一直偷偷打开的心,终于有人住进来了。

    她低头一看,讶异自己长大了,刚才小小的身体竟然变成十七岁的模样,手脚也开始动起--

    对了,她在跳祈福舞!

    她想起来了!

    姊姊说,她的身分特殊,她的身体是祝氏一族所有的怨恨形成的,所以,她一辈子也没有办法为人祈福、为人祝祷,因为神明不会接纳一个充满怨恨的身体。

    她不相信!她没做过坏事,她只是想要为他祈福、为他延续寿命,所以她很努力地在练--

    但,为什么她的身子如此沉重?

    被下葯了?被下葯了?为什么要下葯?她很努力在跳啊!为什么要对她下葯?这个时辰是今年最有福气的时辰啊!不赶紧趁这个时辰跳完它,威力会减半的啊!为什么她每跳一步,好象被万石拖住--

    是谁将她从台上抱下来?

    让她跳完!拜托!让她跳完!

    “我不甘心…我不甘心…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知道,好了,你别哭了,你哭了…我…我也难受啊。”

    远处,传来温柔的声音。这是…住在她心里那个人的声音吗?

    她想要看清楚,红色又在眼前晃动了--她讨厌红色,她流了血就注定有人会伤亡,神明就真这么讨厌她?既然讨厌她,为什么要让她出生?

    “我讨厌当恶灵…我不想让他知道…为什么我不是一个普通人…”

    “不管你是恶灵,还是普通人,我都不会嫌弃你…你不想让我知道,我就不知道了…”

    那声音好象从心里钻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我好恨…好恨…每个人都说…天意难改…姊姊也说,这就是天意…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延续他的命…我恨…”

    她的心沉默了好久好久,她才听见极轻的承诺--

    “我不走…你要我说几次都成…我会留在这世上,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,别再哭了好不好?”

    真的吗?真的吗?就算不用跳祈福舞,就算他病得极重,他也不会离开她吗?

    “不会离开你…你要我怎么舍得下你呢?我若走了…留你一个人…我怕会出事…”

    原来,他知道了就算有祝八她们,她还是一个人;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见了,她心里的那个小房子里会变成一个没有住人的废墟。

    他不走了!

    “我不走了…我就一直住在你心里,等我病好了,咱们就当真夫妻,你说好不好?唉,我把你眼泪擦干了,你又流,是存心折腾你自己的身子骨吗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愈来愈远,最后化为天边的光,再也不闻其声。眼前,红色变成黑色,身子一落,她张开眼睛。

    好痛。

    眼睛好痛。

    细长的美眸痛到只剩一条缝,不由得摸了下眼睛,好肿--

    口舌好燥,她慢慢坐起身,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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