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季节的都会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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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2/4页)

活下来了,且生存得不错。

    “终于毕业,租了套袍子上台领文凭,兴奋了十五分钟,总结了十年寒窗,又得匆匆回来找工作,彼时张家骏已同你分居,他再次向我求婚。”

    那次,朱智良的口气不一样,她叹口气,摊开手“家骏,我出师未捷,你让我赢几次官司再谈婚嫁好不好?”

    她已经比较懂事了,知道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,是至高的尊重。

    以前她以为一生中起码有十多二十个异性向她求婚,但是在大学七年,四周围都是野心勃勃的年轻人,什么都可以商量,但绝对不是早婚。

    张家骏带些赌气带点心酸,他说:“我像是一生都在等你似的。”

    朱智良笑答:“你也没闲着。”

    这是事实。

    张家骏失望而去,认识了冯季渝。

    朱智良说:“从那个时候,我开始寂寞,也开始后悔。”

    她想同张家骏再论婚嫁,但太迟了,他已将这段感情升华,他真正把她当作知心老友看待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朱智良发觉耗尽她一生最好时光读回来的学历,在都会中虽不致于多如牛毛,也车载斗量。

    张家骏与冯季渝分开时相当沮丧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好丈夫。”

    朱智良鼓起勇气,暗示:“要不要作第三次尝试?”

    “永不。”

    “永不说永不。”

    他拼命摇头“以后只找红颜知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知己。”仍尽量做一次努力。

    “但是,朱女。”他取笑她“你已老大,早就不是红颜。”

    完了。

    世事古难全,他足足等了她十五年,将近等到时他心意已变。

    常春叹口气。

    回头一看,琪琪已在车后座位睡着。

    “做孩子多好。”朱智良由衷地说。

    “你也经过孩提时期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不记得,我并非一个精灵的孩子,连自己几时学会上卫生间都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
    常春一怔,她也不记得这件事,可见有多糊涂,对人生最美好一段时日毫无记忆。

    “愧对张家骏,便尽量设法照顾他后人。”

    常春说:“那么多异性,相信他爱你最多。”

    “他只有我一个老朋友,一直向我托孤:朱女朱女,我若有三长两短,请照顾我骨rou,常春还好,冯季渝一定会有纰漏…中国人有道理,这种话讲多了,马上会应验。”

    朱女双目看着窗外,声音渐渐低下去。

    这个故事所有的细节终于都归一了。

    常春问:“你不打算怀念他一辈子吧?”

    朱女唏嘘“凡事适可而止。”

    “抬起头来,四周围看看,像你这般人才,一定不乏异性欣赏。”

    “欣赏是一件事,结婚又是另外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原来一生之中,只是张家骏向她求过两次婚。

    时光在该刹那像是忽然打回头。

    朱智良似看到少年的自己蜷缩在旧沙发里,穿校服的青年张家骏探头过来“哺”一声吸引她注意力。

    “朱女,嫁给我,我们结婚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哇,”朱智良抛下小说“马上去。”

    如果时光可以倒回,她一定同他结婚。

    即使只维持一年半截也算报了对方知遇之恩。

    她泪盈于睫。

    到家了,常春问:“要不要上来喝杯冰茶?”

    “我累得很,想回家一直睡到二○○一年。”

    常春羡慕地说:“至少你有睡的自由,讲得难听点,哪怕一眠不起,都可当作大解脱办,不比我们,身为人母,不是贪生怕死,万一有什么闪失,若要孩子吃苦,死不瞑目。”

    “言若有憾,心实喜之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陈列事实,由衷之言,勿当戏语。”

    朱女问:“你没好好睡一觉已经多久?”

    “十年。”

    也许可以解释,为什么子女不听话,父母要那么生气。

    朱女却说:“可是我羡慕你,世界无人那样需要我。”

    “朱律师,各人有各人的道路,各人有各人命运。”

    琪琪由母亲抱着上楼。

    自二点七五公斤那样小的新生儿开始抱,如练举重一般,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天天被逼苦练,常春浑身肌rou渐渐结实,琪琪此刻已经二十公斤有余,可是母亲抱起来,一点不觉吃力。

    皆因亲生。

    安康来开门,接过meimei,嘟哝:“睡实了又这样可怜,活像一只猪,卖掉她也不知道,可是一醒就闹别扭。”

    统天下得宠孩儿均如此。

    安康说:“爸爸找过你。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他说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,有何可谢?”

    “他说有很多地方要谢你。”

    常春抬起头,如果,如果在十年前,安福全懂得说一声谢,也许他俩就可以从一而终,省了日后多少事。

    但是他吝啬这一声谢。

    一切都是应该的,常春对里对外,双手不停自早做到落夜,身兼数职,劳心劳力,对他来说,均是一个哈欠“啊,是吗,为何你牢騒特别多?”

    曾经有一两年,常春以为有毛病的是她,自卑到极点,她脾性欠佳,她办事能力不够,她易生怨言,直至与他分开,慢慢发觉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女子,难以相处的只是这个永不言谢的男子。

    她教导安康事事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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