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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诺言 (第2/3页)

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她也认出了我。”

    小升摸不着头脑“你俩曾是情敌?”

    “去你的!”

    小陆赔笑。

    桂波斟了一杯茶,似自言自语“是三年,不,四年前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小隆说:“那时我还不认识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,我还在伦敦查宁十字医院做见习医生。”

    桂波陷入沉思之中。

    她当时在急症室做实习,她一直觉得那处是人间炼狱,染满血污,开头晚晚失眠,半年后渐渐麻木。

    一日,救护车驶达,一个病人被十万火急推进来。

    医务人员迅速开始工作。

    病人是华裔年轻女子,已经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急救人员说:“她遭受毒打,伤及胎儿流产,情况危殆。”

    桂波为之发指。

    病人流血不止,肋骨折断,脑部受到震荡,真是凶多吉少。

    整组人员努力抢救,做了紧急手术,输血,她的情况才稳定下来。

    躺在隔离病房的她面如金纸,毫无生气。

    “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致电报警的邻居说她姓胡,是名学生。”

    因是同胞,桂波特别留神。

    到了深夜,姓胡的女子情况恶化。

    桂披怆进急症室,握住病人的手,每她耳畔用诚恳坚定的声音说:“胡小姐,你给我听着,振作一点,父母对你有期望,朋友知道会心痛,为着爱你的人,你必需痊愈。”

    病人昏迷中似震动一下。

    “为着恨你的人,你更应生活得比从前好。”

    桂波紧紧握着她双手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医生李桂波,我也是华人,胡小姐,你一定要打胜这场仗,无论如何得苏醒过来。”

    桂波声音已经哽咽。

    病人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三天。

    每日挂波都进去同她说话。

    同事们劝这名见习医生:“别太上心,否则精神很快崩溃,急症室内太多残酷事故,只能客观待之。”

    桂波颔首。

    可是她由衷同情这名不幸女子。

    在医院那么久,竟无人来探望过她。

    最后有人来了,却是一位英藉老太太。

    “钟斯太太,你是胡女士的邻居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她对我很好,时时替我到超级市场买菜,是个可爱的女孩,可惜遇人不淑。”

    “殴打她的是熟人?”

    “是她同居男友,对她很坏,每日吵骂不停,天天问她要钱。”

    “他匿藏何处?”

    “已畏罪潜逃。”

    “警方没有抓到他?”

    “听说已逃近东南亚,正缉捕他。”

    大家沉默了。

    稍后那老太太喃喃说:“可怜的女孩。”

    她苏醒了。

    体重下降到九十磅左右,皮包骨,需看护扶着走动。

    桂波却觉得安慰,总算又救回一条人命。

    “我叫李桂波,是你的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李医生是我救命恩人。”

    “真正能救你的,是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,李医生,我等于再世为人,我不会自暴自弃。”

    “这才是医生最希望听到的话。”

    她长长叹口气“生命中充满荆棘。”

    桂波劝她:“忘记过去,努力将来。”

    她却感喟“我愿意忘记,世人却不会忘记我的过去,我的疮疤,再回头已是百年身。”

    “别担心,世上好人多过坏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希企有人原谅我,只希望有人接受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根本没做错事,你只是不幸,别理会那些故意挑剔你品格的刻薄人,爱你的人只会更加痛惜你。”

    “医生,谢谢你的鼓励,我永志不忘。”

    过几日,她出院了。

    “胡小姐,祝你前程似锦。”

    她颔首,紧紧握着桂波的手。

    回到办公室,同事杯赛医生说:“能够那样爱惜病人,真是难得。”

    桂波笑笑不语。

    “换了是你亲人,你不会那样体谅吧。”

    桂波抬起头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一般人对于女性的不幸,总有幸灾乐祸的感觉,一切都是她自己讨回来的,可是这样?”

    “林赛你身为女子,怎么说这种话。”

    林赛叹口气“年前我也有再婚机会,可是男友家千般作梗,百般为难,终于告吹,不过因为我带看一个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他爱你不够,不关你事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。”林赛低下头。

    桂波说:“我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幸遭遇歧视他。”

    林赛医生笑诅:“这好似一个诺言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桂波终于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。

    小陆听得睁大双眼。

    他问:“之后,你们可有再见面?”

    “没有,一年后,我便移居到纽约来就职。”

    “对,同时认识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,她会成为我弟弟的女友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已是未婚妻了。”小陆提醒她。

    “是,而且,她假装不认得我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,她”时不知如何反应。”

    桂波叹口气。

    “也真是一名奇女子,看上去亮丽动人,充满信心,一点不像个受过伤的人。”

    桂波颇觉安慰“我的碓是一名神医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,她已把往事埋葬。”

    “慎满可知她往事?”

    陆榕基忽然严肃起来“桂波,虽然是你至爱兄弟,我还是照样劝你别管闲事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──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为他好,可是你一加插意见,势必造成他反感。”

    桂波诤下来,男友说得对。

    “弟兄姐妹始终要各自组织家庭,各自为政,以配偶子女为重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这胡星德心中有芥蒂,一定会叫慎满疏远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又怎么样,反正你俩”年也不见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总希望一家人融洽相处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。”

    桂波用手托着头“我有种感觉,我会失去我弟弟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际,电话铃响起来。

    桂波已觉得不妥。

    “jiejie?我有话说。”

    “回来说呀。”

    “jiejie,我考虑过了,住你家不方便,我们决定住酒店。”果然,来了。

    一切在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慎满已叫人唆摆。

    桂波十分失望,有人知恩不报,反转来咬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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