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4/4页)

 听到胖子明说这一番话，任舞月顿下脚步，回头瞪他。

    “胖子哥，你说这话什么意思？”要不要做朋友，可是由她来决定的。

    是她不想和猪rou荣的儿子做朋友，可不是猪rou荣的儿子不要和她做朋友。

    穷归穷，这点骨气她可是有的！

    “我哥说，他要娶你当媳妇儿，这样的话，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嫂，不是朋友了！”又咬了一块rou，送进嘴里。他说的含糊，她听得可清楚了。

    “你哥说要发我？我才不要嫁他咧！”任舞月怒瞪着一双杏眼。那个混账东西，也想娶她？门儿都没有！

    “可是我爹娘说，娶你好，你会做生意，以后等他们老了，猪rou摊就可以交给你和大哥…而且，我爹娘还说，你和你娘，一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，因为你们穷，母女俩无依无靠…”

    不等胖子明把话说完，任舞月一回头，看见她娘正在猪rou摊前，她两手叉着腰，气呼呼地走过去。

    “这…这怎么可以呢？”任大娘站在猪rou摊前，手中拿着碎银，腾在半空中，愣着。

    这市场中，出了名的寒酸夫妇，今儿个竟然不收她买猪rou的钱，见鬼了！

    “送你的！够不够？要是不够的话，再多拿一点。”猪rou荣的妻子，又切了一块递给她。

    “够了、够了，不需要这么多。”任大娘把rou推回。“我只买手中这块rou，这银子…”

    “都说不用了，你还和我们客气。”猪rou荣的妻子，把她拿着碎银的手掌，拢阖了起来。“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，这块rou，就当是我们送给亲家的礼！”

    “亲家？！”任大娘一脸茫然。什么时候两家成了亲戚了？

    “就我那大儿子嘛，他啊，看上你们家舞月了！”一身肥rou的猪rou荣，手拿屠刀，粗声说道：“明儿个，我会请媒人上门提亲，该给的礼，我们是不会少的。”

    屠刀一落，剁了一只后腿rou，几个刀起刀落，一只猪后腿，分了好几截。

    猪rou荣拿了几块猪脚，用荷叶包住。“这些你拿回去，卤一卤，给舞月的爹，准备一餐丰盛，记得告诉舞月的爹，说是未来亲家送的。”

    平日想贪，贪不到，今儿个他大方给，倒让甫到猪rou摊前的舞月，给一口回绝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才不要你们的猪rou！”

    “哟，平常看舞月大咧咧的，说到婚事，她也会害臊耶！”猪rou荣的妻子，把被推回的猪脚，又拿给任大娘。“拿去、拿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要！”任舞月倔着，脸上只有愤怒，压根看不出有任何害臊之意。她把她娘手中的那块五花rou，也一并退还给他们。“猪rou，我们是不买了！你们也不用想我会嫁给你们当媳妇！”

    “唷，这丫头，嘴这么利！我儿子看上你，那可是你的福气，别不识好歹！”气不过自己的热脸，去贴上一个丫头的冷屁股，猪rou荣的妻子，又回复平日的寒酸刻薄。“你们以为这些rou是你们买得起的吗？哼！”“我们不是买不起，是不想买！”任舞月咬着牙“谁要吃你们卖的死猪rou，只会拿劣货来坑人。”“喂，你这丫头，话别乱说，谁卖死猪rou了！”猪rou荣气的拿屠刀指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亲眼看到的！”

    “舞月，别说了，我们回家去！”任大娘怕又得罪人，拉着她要走。

    “你别走！”听到旁人议论纷纷，猪rou荣火气上升，拿着屠刀冲出来，挡在她们母女面前。“你把话说清楚再走，否则我…”

    屠刀已经逼到任舞月面前，她倒是一脸无惧。

    “你想杀我吗？你最好现在就杀我灭口，否则我一定把实情，全部抖出来！”激怒了她，她也不会再念在胖子哥和她的交情上，隐瞒事实。

    “舞月，别说了！”任大娘把女儿拉开。

    “你说啊、你说！”围观的人愈来愈多，为了确保日后生意不受影响，无论如何，他不能就此罢休，否则，就等于是默认了。“没有证据的事，你要是敢乱说，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！”

    “爹，您不要割舞月的舌头，她现在还是我的朋友，您不可以割她的舌头。”傻头傻脑的胖子明，倒也还不至于到不辨菽麦的地步。这会儿，他对朋友的义气，倒是自然的迸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天明，你给我过来！”猪rou荣的妻子，赶紧把儿子拉开，还斥了他一番。“这丫头在摆我们的道，你还当她是什么狗屁朋友！”

    “前天大半夜里，我在挑菜，看见你们夫妇，从阿通伯的家里，推了一只死猪出来…”

    “舞月！”任大娘急得用手捂住女儿的嘴。“我们回家去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别想走！”旁人指指点点，喧扰的杂音，让猪rou荣气腾腾地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你这丫头，一张贱嘴，胡扯着话，放了两声屁就想走！你知不知道，你乱说话，会让我们生意做不下去，我们损失可大了！”猪rou荣的妻子也气的。“你赶紧向我们赔罪，否则…否则我们就告上官府去，让你这贱丫头坐牢去！”

    听了胖子的娘，泼声狼气的指控，原本要随娘亲离去的舞月，登时不服气，立在他两夫妇面前，不顾一旁因惊吓而嗦着手指头的好朋友胖子哥，再抖出一桩丑事。

    “上个月初八，天还未亮，我起了个大早，要到河边去洗衣服，途中经过阿昆叔的猪圈，看见你们夫妇，又是鬼鬼祟祟，捉了好几只小猪，跑得飞快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