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月亮的晚上_第六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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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 (第3/4页)

自把全屋所有的帘子都拉拢。

    同我一样,阳光只透进来一个下午,恐怕还是我们的幻觉。

    我会再见他,我会找到他,一定。

    谣言说,母亲病逝在精神病院,临终之前,她已经很胡涂,抱着一只枕头,频频叫“海湄,海湄”但父亲没有告诉我,我是听别人说的,最后,也没有让我去见母亲。

    她死的时候,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案亲决意要她偿还一切,每一个仙,连本带利。

    在复仇的过程中,他毁了自己,毁了女儿,也毁了后妻。

    我想我得到父母的遗传各一半。

    第一个要找的人,是玛琳,很明显,她认得钟邺。那夜猝然在街上偶遇,她的表情告诉我,她见过钟邺。

    电话接通,听到我的声音无限讶异。

    我的嗓子干枯,强笑问:“还在家里?嘿嘿嘿,我也是,无处可去。”

    玛琳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反应热烈,僵住在另一头。

    “怎么,我的玩笑过火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你在说什么。”她冰冷。

    “喂,我是海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玛琳不打算与我倾谈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对,我得罪了你?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孩子叫我,改天再说吧。”她挂上电话。

    我愕然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把背脊对着我。

    再找安琪。

    “玛琳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?对了,这一段日子你人在什么地方?”安琪连珠炮似,使我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“我到欧洲去了趟。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,也不同我们打招呼就失踪。”

    “依你说,还得做广告?”装得这般轻松,好佩服自己“玛琳不妙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已经妥协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一回事?”

    “短暂罗曼史,被老赵发现,要同她分手,并且不准她见孩子,老赵本人异性朋友一箩筐一箩筐,但他不原谅玛琳。结果给她一笔钱,叫她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

    “玛琳下个月去美国西部。”

    “独自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怕是同男朋友?”

    “不大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她男友是谁?”

    “无人知晓。”

    “几时的事?”

    “去年夏季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注意到,你有无留神?”

    “我只知道,有一两个月的时间,她眼角春风,特别留意仪容。”

    “玛琳以后见不到孩子?”

    “离了婚可以探访孩子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那不算太坏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法律公平。对,你呢,你怎么了,我们这四人都快散档,要不要出来?”

    我喃喃说:“安琪,玛琳为何要找男朋友,那么会赚钱的丈夫,有儿有女,还有她自己一档生意。”

    安琪笑了,声音如枭“寂寞,海湄,你难道不觉得寂寞?实在不怕对你老实说,如果有人来追我,怕我也会把持不住。”

    我不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上一次丈夫把你看仔细是几时,上一次你们把臂谈心又是几时,他有没有再次赞你的皮肤,他有没有关心你的哀与乐,你有否注意他打球次数增加到每周五次,而且不需球拍运动衣?”

    我闭上眼睛,豆大的眼泪不禁滚下来,鼻子似被人狠狠打上一拳,酸痛得要用手捂住。

    “海湄,你还要我说什么?莉莉走了,现在玛琳也要去,我不知是怕轮到我,还是希望轮到我。”

    她呜咽起来。

    “玛琳不肯与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,她什么都告诉我。”安琪说“她一直同你更亲密。”

    这里边有误会,正当我最需要她的时候,她疏远我。

    我缓缓说:“你们至少还可以回娘家。”

    “振作点,海湄,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,到底陈国维比你大二十岁。”她在那头擤鼻子。

    “我累了,安琪。”

    “好,休息吧,有空约我。”

    我缓缓放下话筒。

    只有一个地方可去。

    周博士总在等我的,当然,只要愿意付出诊金,心理医生还是不难找到,但她与我之间已建立感情。

    我跑到她办公室。

    博士看见我有丝高兴“没事了?”

    我不出声,垂着头靠在墙角。

    “能出来就算好了一半,”她说“去,去躺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即使单是休息,也需要付酬劳,她另有一间小小的珍室,没有窗户,但布置得很舒服,按时收费。

    这种地方专为我这样的人而设,单靠我一人也还不够维持周博士的生计,到底这大城市里有多少睡不着觉、不开心的人?

    房内播放音乐,乐声使人想起整夜跳舞的情景。

    我实在滑稽,世上有那么多大事不住发生,此刻所想的,不过是拥抱与慢舞。

    有得吃有得穿,住洋房坐轿车还要闷到来做心理治疗,啊,可真活得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周博士进来,给我一杯饮料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希望是什么?”她反问。

    “孟婆汤。”

    “不,这只是一杯牛rou茶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她握住我的手,拍打它。

    “我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能教你,你自己想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找到他,问他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幼稚,海湄,幼稚。”

    “成年人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他想要再见你,自然会找上来。海湄,你没弄清楚游戏的规则,就下场玩,蒙受损失,与人无尤。”

    “游戏,只是游戏?”我惨白地问。

    “黑色的游戏,你以为他会同你一辈子?”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不好?”

    她凝视我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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